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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前年初春,官家小姐盈盈盛大嫁入嚴府,官嚴兩家為江南鸞鳳城分座東、西兩邊
的兩大富豪,使得當年的鸞鳳城持續整整三月的鑼鼓喧天、喜氣洋洋,連剛及位
不久的燁光帝都遣人送上祝賀禮,增添無上榮耀。
今年隆冬,初雪來得稍早,臘月上旬已然嚴雪紛飛,嚴府悄悄遞發第二次喜帖。
「嚴府要嫁女兒了麼?怎喜帖發來了卻不見人提起?」
「嚴家小姐十三未滿,要嫁人還早呢,這是嚴家公子要娶妻。」
「又娶妻?」
「噓!小聲點,是要納妾……」
此人左顧右盼,又更放低音量後才開口「聽說這二房…………」
貳.
臘月中旬,嚴府上下低調的忙起婚禮,欲趕在新年前把婚事辦妥,可算來個雙喜
臨門。
然而嚴府內從初雪乍來的那刻起,便攏罩著一股低彌的氛圍……
浣花閣-
坐在湘玲眼前的女人垂首滴泣,哭得梨花帶雨,令人好生憐惜。
「小姐請您別再哭泣,哭多傷了身子可不好。」
湘玲打昨日入厝於浣花閣便不曾踏出,直到官盈盈親自登門造訪,才忍著不適至廳
堂迎接,此刻她坐立難安的有飛奔出去的衝動。
聽聞前方的軟聲細語,官盈盈抬起濕濡的雙眼,瞅著眼前她再熟悉不過的精緻臉蛋,
美眸裡含著千縷複雜與一絲絲的憤恨-
「好,我不哭。」官盈盈以手帕拭去淚珠。
她吸口氣接著道「妳從小便說會永遠待在我身邊,替我做任何事,而我也從沒懷疑
過妳說的話……」
官盈盈招來丫環,讓丫環把端在一旁等的都快涼掉的小碗放在湘玲面前。
「我只要求妳一件事,湘玲,把這碗湯葯喝下。」官盈盈一瞬也不瞬
的盯著她,讓湘玲不由得的發起冷顫。
「這是什麼?」湘玲嘴角發抖的問著,望著碗裡黑稠稠的液體,有種強烈的噁心反胃
湧上喉頭。
「打胎葯。」
參.
寒冬夜裡,今晚嚴雪稍歇,難得月娘探頭,斜光射入原本晦暗的室內。
床上的人兒經過一日的折騰,好不容易入睡一會,沒多久卻又囈出痛苦的呻吟。
一股溫暖的感覺拂過臉頰,有人用手輕柔地拍著她的背。湘玲猛然睜眼,額際因夜
裡的夢魘驚悸的傾出些許薄汗。
「做了什麼夢?」一道溫柔好聽的聲音伴隨著一張俊臉,映入湘玲還有些餘悸的眼
眸。
「嚴公子?」她驚懼的欲起身,卻被嚴天雲以恰好的力道給壓下。
「妳身子尚虛,不能起身。」
「嚴公子怎麼會過來?該是陪在小姐身邊才對。」她竟連嚴公子進來甚至上了她的
床也未曾發現,她肯定是極累。
嚴天雲有些惱怒的垮下臉來「小姐、小姐的,她害妳害得還不夠慘麼?」
「不是的,是我…是我把小姐害慘才對,小姐沒有錯。」湘玲眼角含淚,疲憊的搖搖
頭,嘴裡喃喃唸著自己的不是。
「既然這樣,那她今天強灌妳葯時為什麼妳不就範?要不是我剛巧過來浣花閣,以妳
那虛弱的力氣根本阻止不了她,哪還能讓妳活著在這裡維護官盈盈!」嚴天雲氣惱的
下床,瞪著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湘玲。
「小姐沒要我的命,她只是討厭我的孩子。」
「還替她說話,那根本不是打胎葯,是鸩毒。她不只要孩子的命,還要妳的命!」
此話駭然,湘玲震驚的更加無血色,眼神盡是惶恐與心痛。
嚴天雲不捨的握著湘玲的手,俊目含情,口吻輕柔似水「至少…妳還知道要保護我們
的孩子,就這點我可以原諒妳。」
湘玲眼眸幽幽,窗外雲木霜枝襯著明月高掛。她聲音幽遠,虛無飄渺
「因為……因為這是公子的孩子,湘玲不敢妄自傷害他。」
「妳……」
湘玲實在太過傷心,接下來嚴天雲的話她幾乎聽不進耳裡,只依稀記得,在她昏迷前
官盈盈那張因為痛苦憤怒而扭曲的臉。她眼裡的兇殘寒冷是湘玲一輩子也忘不了的
……
※ 2007.12.17 未修訂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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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感想:
自虐古代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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