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大著太陽卻飄起雨絲來,如一條條細線密密麻麻的佈滿空氣中,不撐傘不行,我有些不滿得脹起氣來,怎麼選在今天?
小豬叮嚀我不可以遲到,這次我提早一點,在斜風細雨中於百貨公司外的玻璃櫥窗前站好,廣場上搭起一個小舞台,看樣子是宣傳新遊戲的活動,旁邊來來往往著許多家人與情侶,撐著傘依偎著去看電影或是吃飯談笑,有小孩在我身邊邁著搖晃的步伐打轉,使著小孩性子嘴裡喃喃的在互相吵架,時間久了,讓我的觀察越來越仔細,下著細雨的關係所以小豬晚了些,不過我不是很在意,只是擔心著天雨路會滑。
還好細線被天空捲起收了回去,小豬也騎著她時髦酷炫的黑色小噗噗來了,要麻煩小豬與她的小噗噗載這麼重的我,所以我心存感激。有好多次被小豬載的經驗,除了頭一次練習"壘殘"(台語)令我印象深刻之外,其它次都能安然無恙的度過,雖然隔了好一段時日,但默契尚在我的體重也尚在這點令人失望外,跨坐上去的那一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是小豬耶是她的小噗噗耶!
好懷念,我想。
好久不見,小豬說元旦才見過啊,我說只有一下下而且隔了十五天,明明等下就可以說個夠,我們卻怕不夠用似的在狂風中大聲的說著話,有時候小豬因為戴著口罩和猛灌的冷風擾亂,話語含糊斷續,可是小豬特有的笑聲朗朗而來我就大概知道她在說些什麼,有點奇妙,所以我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妳有吃過這家嗎?"
"沒有。"
"我昨天才吃過義大利麵,今天又約吃義大利麵,我覺得好蠢。"
可是我們點的都是焗飯。
在菜來前我先給了小豬生日祝福,遞給她一張手寫卡片和做為禮物的手鍊。
"妳是不是沒戴項鍊的習慣啊?"
"對啊,很少戴。"
我幫小豬戴上了銀色手鍊,上面垂掛著一個銀色晶亮的圓,形狀像船舵一樣在小豬的手上閃閃發光,其實小豬也很少戴手鍊吧,但是我任性的說她下次要戴給我看。如果自己不好戴上,拿出來讓我幫妳戴上也可以,哈哈。
先來的前菜是莎拉,小豬吃凱薩我吃的是藍莓優格水果,湯同樣都是蟹肉南瓜湯。
"凱薩吃起來很鹹耶!"
"妳的藍莓才奇怪咧!"
小豬名字改了,但本質一點都沒變,大列列的笑大列列的說話。
她看完卡片,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驕傲欠揍的說:
"我有很照顧妳嗎?"
"有啊。"
我回答得很快,小豬是少數篤定一直很照顧我的人,只要闔上眼睛回想,高中時代的回憶裡總會有小豬的身影,不管快樂悲傷,一路走來始終有小豬,從高一升上高二的班級,就只有小豬跟我分在一塊,一開始以為會這麼好是因為這層來自同星球的"地緣關係",只有兩人相依所以一起到另外一個星球生存湊在一塊也是理所當然。
那時候,中午會一起拿著便當外出尋找原星球的朋友吃飯,熟悉了高二的星球後,我們才開始扎根定居,開始像大嬸一樣和左鄰右舍併在一塊吃飯談天,小豬也一直都在旁大笑跟亂說話。
極其自然也不避去探究到底是為什麼了,大概是小豬很多部分跟我很相像。
我喜歡她愛恨分明的性格,愛聊八卦卻從不會傷害到別人,對身邊喜愛的人貼心,還有她的口齒不清ㄢㄤ不分,常常嚷著說她肚子痛要去大便,小豬是我們的開心果,愛搞笑又白癡,還有諸如撞到餐廳玻璃的一堆糗事,雖然她不以為意,甚至有些抗議,但和她深入交往的人沒有人會不喜歡她。
雖然她不笑的時候看起來臉很臭會讓人誤以為在生氣。啊,我想,這點也跟我很像。
第一次和小豬說話是高一剛開學分配掃除時,那時候我微笑的和她說話,她卻面無表情地冷冷又簡短的回我。
小豬後來辯解:
"還不熟悉的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啊,我臉有很臭嗎?"
"有啊,我還以為我得罪了妳。"
然後我們笑成一團。
主餐焗飯上來了,我的是起司海鮮,小豬的是香菇雞肉什麼的抱歉我忘了......Orz
她談起晚上工作遇到的鳥事,我說我好宅好幼稚怎麼辦?
我們一起聊身邊的同學朋友,也聊家人、未來的打算,無所不談,想起什麼就談什麼,抱怨不愉快的事,一起說誰欠揍,擔心哪科會被當,分享家裡發生的事,最近的煩惱,她姊妹的八卦,我妹的考試,她爸的菸酒,我爸的胖肚子,話題交綜錯落林林總總,不必鋪陳準備隨便就可以開啟,而且峰迴路轉,連來連去也不會聽不懂跟奇怪。
飯後甜點水果茶和蛋糕也一一上來了,我們肚子也壟起了個半圓,好飽。
小豬後悔她忘記帶拍立得來,不能一起拍,後來發現有帶相機但很不巧的沒電,我笑她,她卻使出最後的絕招--手機!硬是要拍個幾張留念。
跟小豬熟悉之後就會發現她很搞笑,有時候很糊塗有時候卻很幹練,對她不認識的人也許從來不會發覺,但我想小豬不會在意的,灑脫自在的做自己這就是小豬啊!
小豬恭喜妳長尾巴啦~
祝福妳越來越搞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工作順遂,大便順暢,
身體健康,面對挑戰也大無畏!
我們相聚的次數不多,但每隔一陣子就會突然有個契機,聚在一起笑鬧。
我也覺得還有很多很多話還沒跟妳說完,但小豬會一直就在那裡,一想到就會很安心,所以我才會這麼的依賴妳。
我們之間順其自然的在我的範圍和妳的範圍產生一個相交的交集,那是交在一起相同的心靈時空,就算我的生活圈和妳的生活圈已隨著畢業不一樣了,各自交往不同的朋友,體驗不同的經驗,但只要我們碰在一塊,交集的時空就會悄悄的發動,回憶著倒轉的時空卻也明瞭時間的持續向前,並且相互期許與期待著--
- Jan 16 Sat 2010 20:22
豚仔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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