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我記得你之前也是宮廷御用畫師吧？」我喝了一口酒，
坐在吧台前望著正在擦拭酒杯的蒼老身影，老莫是我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也是這家店的老闆，不管店裡有多忙碌，他總是會留一個吧台前的位子給我。
「嗯。」他應了一聲，沒抬眼看我，只是默默的繼續手上的事。
「那麼．．．你應該有替國王、皇后或是公主畫過肖像吧？」我盯著他頓了一下的手，
顯然他開始思索我的問題了，正確的說來他聽出我話中別有含意。
「畫過，不管是國王、皇后或是公主，我都畫過。」他替我倒滿喝了三分之二的酒杯。
「你知道的，我最近在替公主作畫。」
「嗯？」
我吁了一口氣，繼續說：「這個．．．老莫，你替公主作畫．．．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老莫笑開了一口黃牙說：「你想看嗎小子？我之前幫公主畫肖像的草稿。」
我點了點頭，他隨即徃吧台裡頭的房間走去，那是老莫在空閒時待在裡頭作畫的地方，
如果你到這裡看不見老闆，往吧台的方向大喊，老莫鐵定就在裡頭。
他從裡面拿出一本黑色的素描本子，拍了拍上頭沾染的灰塵，遞給我。
「怎麼？我們偉大的宮廷御畫師遇到瓶頸？」老莫揶揄的說。
「瓶頸倒還好．．．」我快速的翻著素描本，裡頭全都是皇室貴族的素描稿，
看來老莫的確是個資歷高深的退休御畫師，連早在十年前就去世的先王他都畫過。
我翻到畫有公主素描的那幾頁，詫異的瞪大了眼：「老莫，你連公主嬰孩時都畫過？！
太厲害了．．．你到底在宮裡做了多久．．．」我不禁佩服起眼前這看似不起眼的老頭。
老莫回以我莫測高深的微笑，我把整本畫冊都翻過一遍，沒有任何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至少裡面沒有公主不著吋褸的畫，連一張都沒有。
我看著眼前盯著我一舉一動的朋友，知道他正等著我開口說些什麼。
當天晚上，我便告訴老莫那個幫公主作畫的夜晚。
＊ ＊ ＊ ＊ ＊ ＊ ＊ ＊ ＊ ＊ ＊ ＊ ＊ ＊
今晚，是個美麗的滿月，引人遐思。
室內突然傳來一聲聲的咕噥，我反射性的放下拉開窗簾的手，把過分皎潔的月光遮掩住，
隨後轉身徃房間最裡頭走去。
室內和我方才出去前的景象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紅色戎椅上熟睡的人兒翻身換了個姿勢。
剛才的咕噥聲是公主。
我走近露出一大片雪白頸項的公主，替她蓋好被子，然後走到剛才完成的肖像畫前，駐足、沉思。
畫中的公主，還是一樣的美麗漂亮，但只有臉部是平常大家所熟悉的，粉頸以下，
是個沒有人能窺探的美麗秘密。彷若吹彈可破的肌膚，粉嫩的酥胸．．．纖細的腰肢．．．
一雙精緻俢長的腿，完美的比例、姣好的身段，足可與美神維納斯匹敵。
她的美，無懈可擊－
第七次還是第八次？這樣赤裸的肖像畫已經分不清是第幾幅了，
我似乎沒聽進老莫的忠告：別在這個國家待太久－
對，我是個流浪的畫師，從很久以前就是四處流浪作畫，
從不為任何一個地方、任何的人、事、物停留，骨子裡徹頭徹尾愛好自由流浪的畫師。
我屬於這個美麗的世界，卻不屬於任何一個地方，即使是有公主在的這裡．．．．．．
然而現在異樣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我承認面對公主的美麗，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很難抵抗，
即使我在細細描繪著公主時警告自己絕對不帶任何遐思，但是每當我看著她熟睡的容顏時，
千萬個不該有的慾望卻無法壓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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